曾煜挂了电话,神情淡然,好似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再轻描淡写不过了。
周良第这下急了,连脸上的肌肉都抖了三抖,“曾老大,你玩真的?”
曾煜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气,反而是一副淡淡的模样,慵懒的靠在椅背上,轻抚着我的长发。
“我什么时候玩过假的?”
这句话说的再平常不过,在周良第听来却如同平地惊雷,他顿时坐立不安起来。
车子里面的每个人都很清楚,这事儿,曾煜的确做得出来。
对于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来说,别说是一座医院,哪怕是一座城池,他也有能力搅起一番的风云涌动。
向来淡定的周良第,这下终于不淡定了,“曾祖宗,那医院可是我大半条命,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?我跟你保证,以后再也不敢了,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我们都能听得出来,他是真的紧张了。
我微微拧了眉头,这男人玩的有点大发了吧。
曾煜的手仍旧轻轻缓缓的抚着我披散在身后的长发,指尖掠过我的背部,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舒服。
他微微闭着眼睛,在我们大家都焦急的等着他回复的时候,才不急不缓的开口,“看你的表现。”
前面的周良第,听到这话,松了一口气。
既然曾煜这么说,那说明还是有缓和的余地。
他冥思苦想一番,这曾煜的心思可没那么好猜,“不如,今天就到我家来聚聚,也算是给你们两个洗尘了?”
周良第有些讨好的征求着曾煜的意见。
去周良第家里?
想到今日在办公室里面,我听到的那个一言不合就开骂的细细软软的女人的声音,我不由得来了几分的兴致,脱口而出,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
听到我的话,曾煜微微眯了眯眼睛,一抹精光扫过我的脸庞,他点头应下,“行。”
听到他的话,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,尤其是周良第。
车上这才恢复了刚才轻松的气氛。
下车的时候,我无意间撇过曾煜的手机,却发现他的手机上面,最近的一通通话记录,并不是艾伦的,而是在医院的时候,周良第叫我们出院下楼的那一通电话。
原来他并没有拨出那一通电话。
我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,想起之前的周良第和叶连硕都曾提及过曾煜是一个表面冷酷,实则非常重情重义的人。
我见过无数次曾煜狠厉异常的一面,比如他一枪爆掉虎哥脑袋的时候,还有单手拧断对方胳膊的时候。
单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。
而除却了他那一身带着肃杀的外衣之后,我却看到了他的另一面。
跟着周良第进了家门。
周良第脱下鞋子,朝着里屋喊了一句,“老婆,我回来了,今天有客人哦。”
他的声音乍听起来平淡无奇,细细品起,却又有另一番的缱绻和温存。
我有些羡慕起来,他定然是非常爱他的老婆吧?
像他这般的人物,老婆必然也是个俏人儿。
正想着的时候,就听见有细细软软,却又带着几分霸道的声音,从里面传来,“你这个废物,懦夫,打不过就挂机。”
我听得有几分想笑,却又不得不给周良第留上几分薄面。
周良第脸上有些尴尬,他抹了一把鼻子,招呼我们大家随意坐。
刚坐下,我就看到一个长相绝佳的美人儿,从房间里面气鼓鼓的出来了。
只是——
她出来的时候,是坐着轮椅的。
而且看样子不是那种短时间受伤坐轮椅的。
她竟然——
我目光微微掠过,早已经恢复了正常,淡笑着跟她打着招呼。
看到我们的时候,她脸上一愣,却又旋即大方的露出笑容,“原来有客人啊,这个老周也不跟我说一声。”
周良第这时已经拿了一条毯子走到他老婆的跟前儿,轻轻给她盖在腿上,这才说道,“我已经提前跟李妈说了,她准备的差不多了,你就不用操心了,我扶你到沙发上吧?”
听到周良第的话,她的老婆再自然不过的伸出手拦住他的脖子,由着周良第将她轻轻抱起来。
他们的动作看起来,再自然和谐不过了,明明是身体不便,此刻看起来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。
她老婆将头轻轻靠在周良第的肩膀上,脸上露出自然而然的笑意,还不忘跟我们打招呼,
“你们都随便坐啊,千万不要客气。”
白芹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我,看向她的时候,我看到她的脸上流露出十分艳羡的神情。
“我们家老杜……”
她轻声说到这里,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满。
周良第提议把七月和杜恒一块叫过来,正好大家一块聚聚。
白芹应声道,“对,对,正好上次除夕夜的时候,我们没好好聚成,凑……”
她说到一半的时候,叶连硕和周良第都连连的朝着她使眼色。
她突然反应过来,牙齿咬了舌尖般的戛然停住了话头,一脸小心的看着我。
我脸上装的坦然,心底却莫名的坠入深渊。
其实,当初和邱浩森在一起的时候,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,包括知道他有多少女人,跟多少女人玩。
那个时候,我只当自己是一个情妇,做我该做的事情,拿我该拿的钱,然后过着别人眼中的有钱的小三。
从来没有想过,自己有朝一日,还会爱人。
但,爱从来都是盲目的,不分时间地点,不分种族贵贱,当有朝一日你爱上了,你便知道,很多东西就像是魔咒一样,使得你再也逃脱不掉。
于我而言,洛雪便是这样的一个魔咒。
我靠近曾煜的时候,这个魔咒就如同紧箍咒一般,靠的越近,这紧箍咒就攥的越紧,它勒着你身体的每个部位,让人难受的如鲠在喉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在遇到洛雪的问题上,我总是会失了分寸,甚至一度的想要逃离。
接到白芹的电话,杜恒很快来了。
他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,白芹看到杜恒,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,向来奔放大胆的她,总是会变得小心翼翼。
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。
其实,终归的,杜恒能够降得住白芹,还是因为白芹爱着杜恒。
而杜恒愿意去降着白芹,也是因为杜恒爱着白芹。
他们的爱直白而简单,外人都看的明白,他们自己也明白。
而我和曾煜却全不相同,但是你要让我明白的说出来,我却又全然的看不明白。
七月没有来,看的出来,叶连硕很失落。
周良第的老婆秦玉是一个很大大咧咧的女人,而向来在外人的面前自恃明白通透的周良第,在秦玉的面前,也不过是一个唯命是听的人。
秦玉端起酒杯要给大家敬酒,周良第伸手拦下,“老婆,你不能喝酒,他们都没有外人,你……”
秦玉一巴掌拍掉周良第拦着的手,声音清脆作响,周良第的手上出现五个红手印,“就是因为不是外人我才喝的。”
说着,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接下来,我们终于知道,周良第为什么说他老婆不能喝酒了。
因为一杯酒下肚,秦玉俨然已经喝醉了。
她伸手勾着周良第的脖子,“来,老周,我们再来喝几杯。”
周良第一边安抚着秦玉,一边带着歉意对我们说,“我先把小玉送到楼上。”
他动作温柔的抱起秦玉朝着楼上走去。
再下来的时候,他的脸上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红,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白芹端起酒杯来,冲着我,“晚晚,我这杯酒一定得敬你,你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”
我也笑着端起酒杯,正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,酒杯却被曾煜凭空拎走。
他的眉眼间带着一向的冷漠,“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,不能喝酒。”
身体?
一抹冷嘲爬上我的嘴角,我转头直直的看向曾煜,从他的手中抢过那杯酒,淡淡的说,“如果我偏要喝呢?”
曾煜看着我,脸上已经染了一丝的怒气,他狠狠的攥着我的手腕,“晚儿是要故意跟我作对吗?”
我冷冷的笑了,另一只手接过酒杯,然后盯着曾煜的眼睛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我看到曾煜深色的眸底,燃起一团火焰。
他的眼睛微微眯着,我知道这是他暴怒来临之前的征兆,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。
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喘的坐着,没有人敢招惹这种状态下的曾煜。
我的内心其实是害怕的,但是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挑战他的极限。
最终,一抹隐忍闪过他的眸底,他默许了我的行为,默许了我的挑战,而我得来的却并没有任何的欢愉,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失落。
接下来,我又喝了几杯,火辣辣的酒精,穿肠灌肚,我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。
从周良第家出来的时候,曾煜几乎是将我给抱出来的。
艾伦一直等在外面。
钻进车子,在酒精的冲击之下,我有些迷离,有些放纵,身子不停的往曾煜的身上磨蹭着。
曾煜一把抓住我的敏感,他的声音没有情欲却带着一丝的寒凉,“小东西,看来,我还是对你太过仁慈了。”
三更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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