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倦的很,总有种不在意的调调掺合着:“岁崇吗?你竟然会喜欢那种家伙。”
这问题并不在于我会不会喜欢,而是我还有其它的选择余地吗?
再说了。
“你是哪位?你跟我很熟?”我摊了手,开门见山:“镯子我不要,你把我的扳指还给我。”
“哦?”
他没有反驳,就等于是变相承认了,双眼微微眯起:“我听闻你是被逼的,那我帮你毁了这桩婚事,不好吗?”
“毁了婚事跟你在一起吗?”我语气激进,男人却顺着我的话答应下来:“正有此意。”
“做梦!”
我承认,我是个颜狗。
他跟岁崇从颜值上来看可以说是,各有千秋,不分伯仲。但我就喜欢高冷狂拽的,而且人家位高权重,我放着好好的鬼帝夫人不当,去做什么鬼王的妻子,我又不疯。
“上官教授,今天好像不是你值班吧”
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女老师打断了我们的僵持。
“嗯,找我的学生问点事情。”
一秒钟变脸的男人果然不可信。
上官云墨双手抄兜,表现的彬彬有礼,笑得深不可测,他扬着唇:“麻烦丘老师了,那这个学生我先带走了。”
“嗯?”
我蹙起眉,当即就拒绝:“不,我要留下来上自习。”
“上一次我的课你没有到哦,我给你准备了笔记,总是要去看一下的吧。”
他眼睛弯弯,像极了算计人心的狐狸。
一旁不明真相的吃瓜女老师,登时就一副星星眼:“像你这么尽职为学生的年轻教授可真是不多了呀。”
“惭愧。”他抬了抬眼镜框,抿着唇角笑得腼腆,“初来乍到,不想让我的任何一个学生挂科罢了。”
那女导师又是一番吹捧,两人相处融洽又和谐。
我瞅准的机会,慢慢往后退,躲到安全区域,管他到底是谁,先跑再说。
所谓是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。
然而,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当我身后猛地撞上一堵冰冷瘆人的墙面时,我一转头,鼻尖就跟那透骨凉的盔甲打了声招呼。
他高我两个头有余,我仰头瞧了一眼,那阴兵挥舞了下手中的丧棒,朝我一呲牙。
这个阴兵长得磕碜,蒜头鼻子芝麻眼,一咧嘴露出满口的参差不齐的黄牙,这些不可怕,怕的是它们身上自带的煞气。
我感觉自己瞬间置身于冰窖里,手指到脚踝,动弹不得。
坏事儿了。
这次又要栽了。
明知道是那个上官教授搞的鬼,但我就是无可奈何。
“呦,你看”身后传来上官云墨戏谑的调笑声,跟女导师还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“是因为我讲课不好吗?怎么感觉同学们一个个都不喜欢我的样子?”
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怕遭天谴。
我早对这个人的影响力有所耳闻,他主教高数,原本人人恨不得分分钟逃课的学科,因为他的存在,吸引了不止我们系,还有别系的小姑娘来犯花痴。这句话引得那女导师唾液横飞,连忙拍着他的马屁,并且意图索要他的联系方式,等课下一起讨论教学问题。
上官云墨保持着微笑,落到我眼里,那绝对是暴风雨之前最后一点平静。